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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浦江畔的潜伏者

第十五章 刺杀任务失败

这一段时间上海的小雨,一直就没有停过,王龙用牛皮纸包着档案走过四马路时,街角烟摊的老头朝他使了个眼色,竹篮里的《申报》中缝露出个极小的 “渔” 字, 这是新联络人 “海燕” 的信号。

回到档案室,王龙在《民国二十九年军需清单》的夹页里找到张字条,是用医院处方笺写的:“钱立,周三午后经静安寺路,伺机清除。” 字迹娟秀,带着点熟悉的弯钩,像极了李梅的笔迹,却又在关键笔画处刻意加粗,显然经过伪装。

王龙把字条凑近鼻尖,闻到股淡淡的来苏水味,确定是 “海燕” 的手笔,那位以医生为掩护的联络员,总带着消毒水的气息。

钱立这个特务头子最近像条疯狗,上周刚在法租界抓了七个地下交通员,其中就有给王龙送过情报的报童小马,王龙摸了摸怀表内侧的微型地图,指腹划过静安寺路的拐角,那里有棵老梧桐树,树荫刚好能遮住街角的裁缝铺,是伏击的绝佳位置。

“陈先生,张主任找你” 赵刚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,军绿色制服的领口别着枚新徽章,银链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。

王龙迅速将字条塞进档案柜的铜锁孔,转身时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茫然:“主任找我?是不是档案又出了什么错?” 他注意到赵刚的皮鞋沾着新鲜的红泥,王龙记得静安寺路附近有这种泥土。

张诚的办公室弥漫着雪茄味,烟缸里的烟蒂堆成了小山。

“钱立最近在查党部的内鬼” 张诚用银质烟夹夹起雪茄,烟雾在 “甲字三号库” 的布防图上缭绕。

“你把民国三十一年到三十三年的人员档案整理出来,尤其是和钱立有过接触的” 王龙的手指在档案盒上顿了顿,南京口音里带着谨慎:“主任,钱先生的人不是已经查过了吗?”

“让你查你就查,有些人表面是人,背地里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” 张诚的钢笔在布防图上重重一划,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,像鹰隼盯着猎物一样。

“听说你上周三去了复兴公园?”

王龙的心猛地一沉,却故意露出困惑的表情:“是去给家父买兰花,那边的花匠手艺好” 他甚至能说出花匠的姓氏和兰花的品种,这些细节是 “海燕” 提前布置好的。

离开办公室时,王龙在走廊撞见钱立。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,领口系着猩红的领带,像只准备扑食的蝙蝠。

“陈志明,张主任让你查什么?” 钱立的指尖在他胸前的蚯蚓玉佩上弹了弹。

“就是些旧档案,钱先生放心,我一定仔细查”王龙的怀表链在指间转得飞快: 他注意到钱立风衣口袋露出半截枪套,王龙甚至怀疑自己要说出来张诚的命令,钱立会不会以枪走火的借口,在这里射击自己。

几天后周三清晨,雨终于停了,王龙提前半小时到党部,假装整理档案,实则在窗台上摆了盆仙人掌,这是给街角裁缝铺的信号:计划照常进行。十点整。

赵刚哼着小曲经过,军靴在地板上踩出轻快的节奏,口袋里露出半截怀表链,链坠的徽章在阳光下闪了闪,这是军统的暗号,代表 “目标已出发”。

中午吃饭时,王龙故意打翻了老张的茶缸,茶水漫过桌面的混乱里,他听见老张低声说:“钱立的车是黑色轿车,车牌号三个七,两点准时经过静安寺路”

茶缸底的茶碱在桌面上晕开,像幅模糊的地图,王龙用抹布擦桌子时,指尖在 “两点” 的位置重重按了按,留下块深色的印记。

一点半,王龙借口去邮局寄信,步行前往静安寺路,赵刚脚上的泥土,就来自这附近,街角的裁缝铺挂出件黑色风衣,领口别着朵白兰花,这是 “海燕” 安排的接应信号。

走进铺子里,掌柜的正在熨烫西装,蒸汽里混着淡淡的火药味“先生做衣服?” 掌柜的熨斗在布料上滑动,“最新的英美呢子,抗皱的”

王龙盯着镜子里的自己,用常熟方言低声说:“要深色的,耐脏” 这是约定好的暗语,确认伏击位置和时间。

两点差十分,王龙站在梧桐树下,假装在看报纸,街角的咖啡馆里,“海燕” 穿着白大褂,正给一个穿军装的人看病,听诊器的金属头在阳光下闪着冷光。

裁缝铺的后门突然打开,两个穿短打的汉子抬着个大木箱走出来,箱子上贴着 “绸缎” 的标签,却在地面上留下沉重的压痕,里面装着的,正是伏击用的武器。

两点整,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,王龙的手按在口袋里的手枪上,那是把从日军井田办公室缴获的南部十四式,扳机有些松动,却也足够一击致命,黑色轿车越来越近,车牌号三个七在阳光下格外刺眼,钱立的侧脸在车窗后一闪而过,正对着后视镜整理领带。

就在轿车即将转弯的瞬间,裁缝铺的木箱突然倒下,露出里面的冲锋枪,王龙正要拔枪,却听见刺耳的警笛声从两个方向传来,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,巡捕房的车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,堵住了路口。

钱立的轿车猛地刹车,轮胎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,保镖们纷纷拔枪下车,子弹上膛的声音在雨后天晴的空气里格外清晰。

“走!” 王龙拽起身边的 “海燕”,转身冲进旁边的小巷,身后传来枪声,子弹打在墙壁上,溅起的碎石擦过他的耳朵。

小巷深处有个废弃的煤炉,“海燕” 掀开炉盖,露出个通往地下的通道:“从这走,能到苏州河,” 她的白大褂被划破了,露出胳膊上的淤青,显然受过刑。

通道里弥漫着霉味,王龙扶着 “海燕”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,快速的逃离这里。

“是赵刚,他昨天去医院看病,认出了我” 海燕的声音在黑暗里发颤,王龙的拳头攥得咯咯响,想起赵刚那些诡秘的行踪和军统的徽章,原来这条毒蛇早就盯上了他们,通道尽头传来流水声,苏州河的气息混着机油味涌进来,像自由的味道。

爬上河岸时,夕阳正染红水面。王龙看见远处的警笛声渐渐远去,钱立的黑色轿车已经不见踪影。

“海燕” 从药箱里拿出纱布,包扎他被碎石划破的额头:“这次失败了,组织会再想办法。” 王龙望着党部的方向,那里的灯光在暮色里亮了起来,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。

回到住处,王龙将手枪拆开,零件藏在《吴郡志》的夹页里,窗外的弄堂里,卖花女的吆喝声再次响起:“栀子花,白兰花”

他突然想起李梅领口的玉兰花胸针,想起她那些似是而非的暗示,难道她也是局中人?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他压了下去,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,钱立已经察觉到危险,接下来的潜伏之路,会更加凶险。

子夜的钟声敲响时,王龙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画了把枪,枪口对着三个七的车牌,他知道这次暗杀失败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,激起的涟漪会波及整个上海的地下组织,但他不后悔,为了所有牺牲的同志,这条布满荆棘的路,他必须走下去。

第二天走进党部,气氛异常紧张,赵刚站在门口,腰间的枪套格外显眼,看见王龙时,嘴角露出抹诡异的笑。

“陈先生昨天去哪了?张主任找你好几趟”赵刚似笑非笑的看着王龙,开口说道。

王龙摸了摸额头的纱布,南京口音里带着疲惫:“老毛病犯了,去医院看了看” 他的目光越过赵刚的肩膀,看见钱立的黑色轿车正停在党部门口,车窗紧闭,像口等待收尸的棺材。

档案室的仙人掌被人移走了,窗台上留着个浅浅的印记,王龙打开档案柜,发现铜锁孔里的字条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张新的字条,还是 “海燕” 的笔迹:“钱立加强了防卫,暂停行动,等待时机。” 纸边沾着点血迹,像朵绽开的红梅。

王龙将字条藏进袖管,指尖触到粗糙的纸纹,突然觉得这党部的空气里,到处都是看不见的枪和等待扣动的扳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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